家,宿舍里没留下线索,她的笔记本都随身携带,况且巧筠还定期向父母报平安。」
「他家附近的邻里监视器呢?」
「没听说有拍到她的画面。坦白讲,我认为凶多吉少,只是这对伟哲来说太残忍了。什麽心理准备都没有,整个人生突然被莫名其妙的道歉改写,只能辞掉工作每周跑到宜兰贴寻人启事,沿着电线杆一路贴,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,巧筠的妈妈难过得不敢见他。凶手如果真的有心,录音和转帐纪录都可以伪造,这或许是基於愧疚之类的补偿,总之很难让人明白他的动机。」
「四楼的房东呢?有问题吗?」
「嗯,这不好说,他认识巧筠。巧筠曾协助江先生登报募款,就像暖流版之类的募款版面,结果那次最高捐款人就是李先生。他大手笔地捐助了十万元,还将自己的空屋租给江先生。由於李先生在妻子过世後常捐款给弱势族群,也因此和巧筠保持联系,不过警方跟社会局都不认为巧筠有主动找他的动机。」
「但江银城的nV儿说,那房子是前任房客介绍续租的,而且那位房客还是至胜协会的成员。」
「他们的关系我不清楚,巧筠可能b较了解。不过按照李先生捐助弱势的习惯,就算他的前後任房客都是伤残人士也不意外吧。」
「有其他可能的嫌疑人吗?」
「这可是警察的第一个问题喔。」她在暗示这个问题来得太晚,
「巧筠不只一次向我表示,她去年帮江先生评估福利需求的期间,曾两度撞见一名身穿黑衣的可疑男子想强行进入江家,但都被吴小姐拒於门外,当时巧筠没看清楚他的模样,也没有多问江先生。评估结束後男人上楼,两人在楼梯口会身时,她闻到了对方身上的味道,跟她哥一模一样。
她对气味一向敏锐,尤其是毒瘾患者。她曾说人是无法完全隐形的,即使闭上眼,我们依旧能靠嗅觉看见人,因为我们藏不住身上的味道。」
「巧筠原想趁隙跟踪他,却反遭对方口头威胁,由於担心此事影响江先生的福利需求,她没有往上报,而是单独找我讨论,最後整件事只有推论而没有证据,没有证据意味着没有结论。
但我看得出来,巧筠很想探他的底细。她失踪那天是周六,她遇到黑衣男人那两天也是周六,可惜这只是一个单薄的连结,我完全不知道那个人的长相与来历,也没有任何证据显示他与巧筠的失踪有关。如果贸然告知警方,我担心打草惊蛇,无端影响江先生的福利。」
「所以您没告知警方?」
科长摇头。确实,即使告知警方可能也无从查起。
「科长,谢谢社会局原谅我的任X,我想我不会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,再去打扰江家。」
「还不放弃?」
我耸耸肩,「您放心,我会用回自己的身份。」
之後在我的请求下,方科长居中与伟哲联系,伟哲随即回传了当初那四次发话地点和留音录音档给我,发话地三次在罗东,一次在礁溪。徵得科长同意,我还翻拍了林巧筠的照片。
「你很有心,不过整件事或许没你想得那麽复杂。」
「您真婉转,我Si党说我根本着魔了!」
方科长拉起百叶窗,光线不再刺眼,街道仍在流动,飞机穿过云层,天空逐渐转为橘hsE,橘hsE总是能让城市的线条变得柔和,「不过,今天要谢谢你。」
「谢谢?」
「今天是我第一次看巧筠的照片,事发之後到现在。」
此时我才发现科长一直没松开手机,「或许你无法T会,对我而言,这绝对不仅仅是失去一个部属而已,我们失去的可能是一场婚礼,可能是一组家系,甚至是一个无辜的男人。但我实在无能为力,什麽都挽回不了,因为我的疏忽,所有的可能都无预警地停在那个周六的早上,就像紧急刹车一样。」
她脸上还残留着紧急煞车时的惊愕。
我突然发现,那个塑胶烧灼味,已经不是我唯一想知道的事情了。
样本确实有安非他命成分,另有发现,下班找我。